云汐_MOMO粉的日常

The bird-song is the echo of the morning light back from the earth.
【鸟的歌声是曙光从大地反响过去的回声。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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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反逆白黑】信息素二三事20(终章)


#BOOM——!我宣布这件大事就是信息素完结了!!
#惊不惊喜,意不意外,刺不刺激
#这章爆字数,一章更比三章强





正文:


这是鲁鲁修回到潘德拉贡皇宫的第一个晚上,他领着朱雀和CC从正中央的花园穿过,前者默不作声而后者漫不经心。本该死去的旧皇子眼中闪烁着鲜红的恶魔之翼,将每一个面露惊愕的人捕获入网中。随后,喧闹声渐息,所有仆从与士兵弯下腰迎接三人的到来。

第98代皇帝查尔斯的画像还在正厅里目光灼灼地俯视着他们,鲁鲁修抬起头,像是在缅怀幼时仰望生父的时光,然后向侍从下令,将所有先皇的画像撤走。

“是否需要请画师为您绘制一副新的画像呢?”眼泛红光的内臣恭敬地询问他。

新皇继位,换上属于自己的画像供人瞻仰这是理所当然的。但仍旧身着学园制服的年轻皇帝迈开了脚步,“不用。”

“Yes, Your Majesty.”

跟随着鲁鲁修的步伐,朱雀尚且目不斜视,CC却不时停在某一扇玻璃窗前向外张望,又轻车熟路地跟上来,鲁鲁修不由得停下脚步面对她。

“你对皇宫很熟悉?”

“还好,玛丽安娜有时候会邀请我来喝茶——在不被无关人员发现的情况下。”

对于母亲,鲁鲁修心中还存有一分难以置信。如果说查尔斯在他的记忆中永远是冷酷无情、以自己为优先的恶人形象,那么玛丽安娜在他和娜娜莉的童年时光中就是温柔的保护者。而突然有一天,这些美好回忆却被打碎了,关于母亲的真正面目,他永远不会告诉娜娜莉——不,他也没有机会了……

这种时候,他竟然庆幸起来。至少在娜娜莉的心中,温柔的人还依旧温柔。

他们陷入短暂的沉默,鲁鲁修摇头甩去心中的苦涩,给魔女随意指了一间房,然后就不再管她是否会真的休息便离开了。

他步伐缓慢地走过安静的宫殿,朱雀自始至终跟在他身后,有时候鲁鲁修会觉得那双绿眼睛将沉甸甸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,有时候又会觉得并没有。

现在的朱雀比起以前更加寡言,鲁鲁修还清楚地记得这家伙小时候有多么霸道,是朱雀强势闯入他阴暗的生活中撕开了一道缝隙让光透进,所以后来看到对方任人当软柿子所以揉捏,被军方当做可牺牲的棋子他才这么诧异,并且为对方这种不爱惜自己的行为感到愤怒。不过就算如此,他们还是分道扬镳,朝着对方枪口相向。

那个时候,他还没意识到正是自己夺去了朱雀脸上的笑容,而朱雀也紧随之后背弃了他,所以他们其实两不相欠。

不久的将来,他还要夺去更多……思及那个已经开始的计划,鲁鲁修按了按胸口,心脏泛起的这种情绪不知是疼痛还是什么。

回到自己曾经的寝殿,鲁鲁修在这个晚上第一次完全面向朱雀,像一个邀请了对方却发现家里没有茶叶的主人那样笑着,“不知不觉就走到这里了,虽然很久没有人住,但房间应该还是干净的,你——”

“这是你的房间?”

朱雀开口了,鲁鲁修“啊”了一声,点点头,然后又陷入沉默。自他们三个人离开那里,只有他们两个人私下相处时场面往往会陷入沉默。无论是朱雀还是鲁鲁修,都在尽力让自己正常地面对彼此,但这个分寸他们都还没有掌握好。

他们之间的怨恨太深,眷恋也太深。

最终,还是鲁鲁修先打破了寂静,否则他们可能会僵持到太阳升起,“进来坐坐?我也太久没有回来了。”

卧房里和以前一样,没有任何改变,似乎这八年的时间都尘封于此等待他的归来。窗边圆桌上的棋盘还没有收起,但表面几乎看不见灰尘,鲁鲁修打开搭扣取出一枚黑棋,这正是他对库洛维斯对战时常用的那一副,棋子底座还有在某一次不慎掉落中磕出的小小凹痕。

“和以前一样啊……”

鲁鲁修轻声感慨,他在身上摸索了片刻无奈地垂下手,但一张手帕却递到了面前。

朱雀居然还带着这个?他晃了下神然后接过来,将棋子一个个拿出来仔细擦拭,然后按顺序摆好。做完这些他把手帕叠好捏在手里,抬起紫色的眼睛看着朱雀,突然笑了。

“我们现在,算不算是真的和解了?”

这是一个相当久违的微笑,柔和且不带半点掩饰的笑容。朱雀的心蓦地在他胸腔里剧烈跳动起来,他感到喉咙干涩,哪怕张口也说不出什么。

[我不会原谅你。]
[我不会乞求你的原谅。]

他曾经是这么狂怒着然后冷漠发誓,哪怕一次次没能扣下扳机他也没有怀疑过这份憎恨,但,就算是这样,他的心仍旧有一块地方在因为眼前这个人不受控制。

“我原谅你了,”鲁鲁修没有把手帕还给朱雀而是放在桌子上,然后靠在桌沿放松姿态笑了一下,觉得自己这句话说的不太对,又补充道,“刚刚那句话不太妥当,事实上我们都有错。但现在计较这些却也失去了意义,无论如何,我们最重要的任务不是争论一个对错。”

房间内柔和的灯光将眼前这个人的每个细节映的纤毫毕现,包括他发丝间隐约的光华,他紫色双瞳里瑰丽的色彩。朱雀觉得自己已经将这个人弄丢很久很久了,久到他不敢想象找回的一天。而现在鲁鲁修站在他眼前,坦诚地伸出手,“至少现在,相信我吧。”

“……不是这样的。”

朱雀终于动了,他两步上前几乎把鲁鲁修撞到在桌子上,有力的双臂将对方紧紧锁在怀抱里,他的胸膛像要被翻涌的情感撑裂一样难受。

在惊讶后鲁鲁修不去思考腰后撞到的疼痛,伸出手回应了朱雀的怀抱,他揉揉蓬松的卷发,嘴角不禁扬起一点弧度,“我还以为会变成我一个人在自言自语呢。”

“所以,能与我和解了吗,朱雀?”

回答他的是朱雀的吻,鲁鲁修被抱起一点坐到了桌上,在脚尖碰不到地面的双腿间,是年龄相仿但更加结实的躯体,他微微低头接纳朱雀在自己口中翻搅的舌尖。熟悉的气息包围了他,朱雀从柔软的唇上退开一点,贪恋地徘徊在他颈边。

“是的,我们和解了……我们已经和解了,鲁鲁修。”

这是他失而复得的挚爱,朱雀将鲁鲁修整个圈在怀里停顿了一下接着说。

“在下誓将为您实现最后的愿望,陛下。”

他都知道,他知道鲁鲁修马上要夺走什么,而这一次他甘之如饴。

没有任何盛大的仪式,仅仅是在世界的注视下加冕,他们将作为王和骑士并肩走到终末。鲁鲁修曾期盼着这一天,也曾将这个期盼埋葬,现在它却又以一种从未想象过的方式到来,心中的喜悦竟没有分毫削减——虽然不全是高兴的情绪,但也足够他喜极而泣。

眼泪打湿了与他相拥的朱雀的棕发,鲁鲁修努力睁着溢满泪光的双眼不愿闭上。

朱雀用手指、嘴唇替他拭去泪水,抱起他放在柔软的床褥上,啄吻鲁鲁修舒开的眉眼。终于鼓起勇气——一年多以前他在找说这句话的机会,但时间真的是很奇妙的存在,因为这一年漫长到难以想象,如同好几个世纪,又如同一整夜的噩梦。当他终于捉住机会,却发现旧时代已至尾声,再也没有光阴可以蹉跎,他紧张得声音都在颤抖。

“我能永久标记你吗,鲁鲁修?”

灯光从天花板倾斜而下,被床幔遮挡在这一块入梦之所外,但笼罩着鲁鲁修的是更深的、属于朱雀的影子,他听到这句直白的求爱愣了愣,从朱雀本已幽暗难测的翠绿眼瞳中找到丝丝忐忑,然后伸出手抚摸着朱雀的脸,不知道要如何回答他的骑士。

这并没有缓解朱雀的紧张,反而使他的心陡然坠落,在这种时候用沉默代表默认的可能性微乎其微,往往是委婉的拒绝。但他无法说服自己放弃,因为他们没有时间了。骑士低下头,鼻尖和鼻尖相碰,呼吸都清晰可闻,他眼中的紧张融化成孤注一掷的绝然。

“回答啊,鲁鲁修——我的陛下。”

这种要吃人的可怕眼神,真是没有一点改变……鲁鲁修失笑,他的双臂环住朱雀的脖子,温和地用唇碰了碰骑士紧绷的脸,“我没有不愿意,如果可以我想说我非常乐意。”

“但是抱歉,朱雀,我不能,我无法答应你。”

“为什么!”

“你果然还没有发现啊……还是说真的没有去怀疑过呢?”鲁鲁修叹口气纵容地轻声笑了,他伸手解开外衣纽扣,然后拉开白衬衫的领口,暴露出的颈项修长,宛如湖泊上游弋的天鹅那般优雅。朱雀的一只手被牵引着摸上后颈,那里的皮肤细腻温热,“感觉到了吗?这里已经不会因为被ALPHA触碰而颤栗,就算你放出信息素它也无动于衷。腺体已经坏死了,过不了多久,我身上这点微弱的信息素也会全部消失。”

“一个残缺的OMEGA是无法被永久性标记的。”

鲁鲁修并不遗憾,更不为此痛苦,他本就不喜OMEGA身份带来的各种不可控性,但面对朱雀瞬间凝固的眼神,他感到抱歉和愧疚,甚至心脏在每一下搏动时都有些泛酸。他注定无法实现朱雀的这个心愿,而这可能是在他的时间结束前唯一安慰朱雀的办法。

“朱雀,我很抱……唔!”

歉意被火热的唇舌堵了回去,鲁鲁修不得不抵住对方压下的身体,以免自己会在激烈的深吻和压迫的夹击下缺氧。从ALPHA身上倾泻出的信息素如同一双双手掌,想要捉住他身上日益稀薄的信息素,很快,朱雀就会发现这是徒劳无功。

人类身体的自我修复能力是有限的,它无法承受过多的伤害,一旦某种刺激超过临界点,就会带来不可逆转的损伤,而鲁鲁修跨过的临界点实在太多,远远超过一个OMEGA一生可能遭遇的总和。

让人难以想象他才踏入十八岁不久。

在鲁鲁修眼角的泪痕已经干涸时,又有冰冷的泪珠沿他的脸滑入领口,他在互相厮磨的唇间读到了朱雀的啜泣——如此说来,他们本不该再因对方流泪。

年轻的皇帝坐在床上,搂着骑士艰难地往后挪动靠在了床头,然后伸出舌尖舔了舔朱雀眼角的泪,笑出来,“好咸。”

看起来鲁鲁修丝毫没有感到悲伤,他的双手捧住朱雀的脸,将柔软的卷发向后撸去,然后抵住对方的额头闭上了眼。

“向我发誓吧,朱雀。哪怕没有永久标记,你的心也只属于我,鲁鲁修·V·布里塔尼亚。作为交换我也发誓,这副不再完整的身体同样只属于你,枢木朱雀。”

不是单方面的,我们将夺走彼此。

“Yes, Your Majesty.”

ALPHA对OMEGA的标记是一种掠夺,利用生理上的唯一性将两个人捆绑在一起,这样做,即使一方并不深情,也要相伴至死。

而对于无法靠标记缔结誓言的他们来说,灵魂的密不可分已然足够。

“我爱你。”

……

两个月后,布里塔尼亚第99代皇帝,暴君鲁鲁修,在街头游行中被突然出现的zero刺杀身亡。

本该陈列于皇宫中的奢华长剑在阳光下闪出锐利的锋芒,它本是皇权之征,王剑虽不沾血,然所指处皆为领土。但此刻,它的利刃对准了皇帝,即将品尝帝国最尊贵者的鲜血。

剑刃上的绿宝石与灿金剑柄相映生辉,寸寸贯穿皇帝胸口,将他钉死在名为权力的剑下。

暴君倒在了刺杀者肩头,他的生命被急剧抽离出这副躯壳,但那双眼睛在痛苦中迸发出璀璨的光彩。

这一刻终于降临了。

最后一次欺骗了整个世界的年轻皇帝唇边流露出无人看见的笑意,鲁鲁修似乎听见了压抑到极致的悲鸣,他猜朱雀这多愁善感的家伙又哭了。他举起沾血的手掌贴上zero冰冷的面具,实在没办法替对方擦去眼泪。

笨蛋……为什么这么爱哭呢?这次我可没有安慰你的力气了……

“一切的一切……都奉献给世界……”

嘈杂的世界也没能掩盖住这最后的嘱托,手脚都因失血而冰冷没有知觉时,鲁鲁修仅仅还能感知到的,就是朱雀对他最后的诺言。

“这份geass,我确确实实地收下了。”

仿佛洗礼过的干净天空下万人欢呼,zero甩去剑上的血迹,而恶逆皇帝从高台上跌下——振臂高挥的群众们没有看见那些原本会被处死的“囚犯”眼角闪烁着泪光,谁都没有劫后余生的狂喜,正如他们没有看见白袍皇帝倒下前献给世界的一跪,和zero面具上鲜艳的血红指印。

他们只知道这一刻英雄拯救了世界,创造了新的未来。

高高屹立的zero从正义的伙伴成为了真正的救世主,而在面具之下,枢木朱雀正和鲁鲁修一起死去。

他怀中满是鲁鲁修留下的血腥味,那清甜的莲花香气早已在三天前从世界上消逝,成为定格于记忆中的永恒。

娜娜莉在哭泣,他从没听过这个柔弱的女孩如此失态崩溃甚至撕心裂肺的悲鸣,以至于在淹没整条街的狂欢声中都能刺痛他的耳膜。

他将手按在胸口,感受到藏在其后的心脏一下下有力地跳动着,将血液输送到全身,以确保生命的继续。

[这对你而言亦是惩罚……]

到了最后,鲁鲁修终于对他彻底坦言——那些曾造成的伤害永远无法被抹去,它们始终根植于内心深处,就像刺进胸膛的一支荆棘,就算拔除也会留下伤疤。

鲁鲁修留在这世间的最后一句话是宣告对自己的惩罚,但朱雀从未像这一刻一样理解鲁鲁修,当手中这把剑串连起二人时,他听懂了这句话背后无法放下的眷恋和温柔——是我爱你。

惩罚也好,赎罪也好,这是他的爱人留给他最后的愿望:活下去。

我爱你,鲁鲁修。

虽然我和你都已经死去,但这份爱不会就此消亡。


以恶逆皇帝的死为终结,新的时代到来了。





END.


正文完结啦!
这章是早就写好的,也是我最想写的一章,结果改着改着就爆字数了。
好多小伙伴应该都猜到朱雀之前不愿意标记鲁鲁会被打脸了,你们好聪明,让我觉得自己弄的这个flag毫无惊喜(?)可言了。不是不心疼雀不让他标记,而是按故事发展我觉得这样写最好,虽然我喜欢糖,但不喜欢为甜强行塞糖,朱修之间的感情一直都在变化,那种情况下他们是没有退让的余地的,所以我也就只好不给退路的写了。
错过的时间固然无法挽回,但最后能够坦诚也很动人啊,我想他们之间的感情已不必靠标记来证明,这份爱是早刻进灵魂深处的,就算经历了这么多痛苦和仇恨也没有灰飞烟灭,它等待着于某个时候复活,并将永存。

我个人是理智上支持死透,感情上希望幸存,但绝对拒绝车夫结局。在我看来,为零镇牺牲是鲁鲁修为自己写下的最好也是唯一的结局,他终于可以安心了。
HE与否大家自由心证吧!
反正对我而言是HE!!!(闭嘴)

可能有番外,不过不要抱太大希望。
我居然填完这个坑了,接下来要陷入咸鱼混吃混喝期(。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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